中民投“投名状”:中国摩根被缩编 500亿剑指产能过剩
2014-09-12

上海外滩8月底的一天上午,阳光透过玻璃投射在铺着红地毯的金外滩国际广场,刚刚卸任民生银行董事长的董文标,以中国民生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下简称中民投)董事局主席身份再次成为焦点。董文标像誓师的勇士,信心满满地向59家民营企业家立下投名状:“争取用5年时间,把中民投打造成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受人尊崇的、可持续发展的大型投资集团。”

    与阳光明媚的上海不同,坐落在渤海之滨的钢都唐山,很多钢厂很难再现钢花四溅的景象,炼钢高炉看上去已锈迹斑斑,部分设备被蔓延的荒草所覆盖。仅唐山就有近10万钢铁工人面临失业,大量企业坏账盘踞银行、闲置土地缺少开发资金。今年上半年全国大中型钢铁企业销售利润率仅为0.41%,钢铁主业已经连续11个季度亏损。与钢铁行业类似,光伏组件产能利用率不足80%,造船行业更是不到75%,这些产能严重过剩行业在荒芜的市场上煎熬。

    9月伴随着绵绵的秋雨,人们对中民投关注的热情开始转凉,但中民投和董文标对钢铁、光伏、造船等产能严重过剩行业的热情一点都没有减。这家由李克强总理亲自批准,专注整合钢铁、光伏、船舶等过剩产能的民营投资公司,与其说是应运而生不如说临危受命,将通过资本运作,为化解过剩产能痼疾寻找出路。

    中国版的摩根

    “化解产能过剩的实质是谁来支付产业转型成本、培育经济新增长点的问题。”中国冶金工业经济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刘海民向《中国经济和信息化》记者表示。化解产能过剩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长久以来得不到解决,反而愈演愈烈。问题不在产业本身,而是宏观经济发展失调的产物。在宏观经济的涨潮退潮间,产业经济被搁浅在了沙滩上,目前急需一汪清水,帮助产业脱离困境完成转型,并建立起新的经济增长点。

    谁来提供这一汪清水,承担风险呢?是政府兜底,还是引入社会资本?

    在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关键时期,2014年3月,一份关于中民投的筹备方案摆上了李克强总理的办公桌。以社会资本组建大型民营投资公司,通过整合金融和资本运作手段,盘活产业资产,化解过剩产能,进行产业重组升级。通过产业整合并购、资本重组、金融整合,构建中国民营产融平台。

    “(中民投)要做中国版的摩根集团。”中民投董事长董文标曾公开对媒体表示。当年,洛克菲勒在“一战”后的世界经济危机期间借助金融资本的力量,实现了对美国钢铁产业的整合。金融之于产业,已经不再是过去获利抽成的关系,而是通过金融重塑产业发展。

    在董文标的预想中,中民投将成为一个控股集团,是集合民生银行、民生租赁、民生电商等公司的金融产业帝国,一方面参与国内基础设施建设,另一方面寄希望享受政府的优惠政策,凭借外储和国家开发银行的授信,支持中国民营企业到海外并购。在中国成立民营投资银行是一个大胆的设想,出于风险顾虑,中国不允许银行业直接投资实业,直接持有实业公司股权。因此,在上报国务院的方案中,中民投隐去了投资银行的提法,并结合化解产能过剩,提出了产融平台的解决方案。

    批还是不批,对于决策者来说是一个战略性的抉择。中民投再次挑动了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敏感神经。相比于19年前,民营资本零散参与国企改制,化解企业债务困局时的乱局与争论,如今民营企业组团欲意建设产融平台,进而过渡到投资银行,路线更为清晰和大胆。

    2014年3月,全国工商联专门向国务院相关领导多次汇报和解释。最终,中民投原本定位于“民营版中投”和“中国摩根”的计划,被缩编为投资股份公司,并定位于专注引领民营经济转型、整合产能过剩产业。

    8月21日,中民投正式挂牌成立,实际到位注册资金350亿元,由全国工商联牵头,59家国内民营企业共同发起、出资建立,平均每家企业平均持股不足2%。

    从某种意义上说,中民投的股本结构更像投资银行的缩小版。众筹式的出资模式,变成更小范围的企业投资。同时为了适应公司法股东人数60名的上限,中民投的出资股东被限定为59名,其中包括苏宁电器、泛海建设、宗申集团等国内知名企业。

    “如果真正看好整合过剩产能的业务,500亿元的注册资金,还不够这几家企业平分,甚至斥资也会介入。然而,目前各家不超过10亿元的投资额,明显带有试探意味。毕竟谁也不愿意错过未来中国民营投资银行的头班车。”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工业发展室主任赵英对记者表示,李克强总理的批准,开启了民营经济新的尝试。然而,这亦是中民投的投名状,其必须用实际行动证明对中国产业经济发展的价值。

    为了完成化解产能过剩的任务,中民投在产融控股集团的金融投资总公司下又分别计划设立中民钢铁联盟、中民矿业物流、中民国际通航和中民新能源等专业化投资的9个子公司。其中,中民新能源业务已经前期启动。

    输血光伏

    8月28日,作为挂牌之后的第一个项目,中民投将触角伸向了富饶的河套平原。中民投计划在宁夏投资建设3GW~5GW光伏发电项目,总投资300亿元~500亿元。

    “宁夏是个光伏产业的聚宝盆。”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副理事长孟宪淦介绍,宁夏年平均日照时间为2974小时,无霜期168天,最高气温38℃,是全国光热资源最丰富的地区,有效发电光照时长几乎比河北、山西、内蒙古高出近50%。

    同时,宁夏的煤炭、油气资源丰富,是中国西部主要的能源基地。与内蒙古、新疆的光伏电站并网存在困难不同,宁夏没有孤网运行的尴尬。就在“硅”波如镜的光伏电站上空,国网的输电线路一字排开,直向东南。无论是资源还是并网发电,宁夏都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全国的光伏电站投资机构都在宁夏抢占资源。”孟宪淦表示。然而,目前宁夏电网新能源装机容量达到1.6GW左右,年度计划几近饱和。在这种情况下,中民投能够获得宁夏3GW~5GW项目审批“路条”,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中民投有关人士也公开表示:“这是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特批的项目。”只有拿到“路条”的光伏项目才能并入电网,获得政府补贴。此前,更有业内人士透露,中民投将宁夏未来几年的光伏电站“路条”几乎全部收入囊中。中民投抱起了整个聚宝盆。

    尽管董文标随后对此予以否认,并信誓旦旦地把补贴比喻为“双刃剑”,不利于产业健康发展,但不可否认的是,随着光伏电站落成,补贴将带来的是真金白银的现金流。

    按照目前宁夏光伏电站0.9元/千瓦时的并网价格,3GW~5GW光伏发电项目,每年将给中民投带来60亿~105亿元的现金流。按20年的发电寿命计算,发电收益达到1200亿元~2100亿元,即使减去建设成本和运营成本,项目利润也在千亿元左右。巨大的资本保证成为中民投整合上游产业的动力和实力。

    天合光能媒体关系部负责人张谧对记者表示,以中民投的产业能力,目前其直接介入多晶硅、光伏组件等光伏产业上游的可能不大,但是,依托掌握的资源,通过金融手段将资源迅速转变为资本是中民投的强项。

    一方面,中民投可以通过大规模的光伏电站建设,拉动上游企业的生产,起到输血作用。有了订单的上游企业能够通过进一步研发降低成本,如此让电站建设和上游产业形成良性互动。另一方面,中民投可以利用资本运作直接重组或并购几家上游企业,通过财务改造,剥离债务,整合产业链,从而达到淘汰落后产能、优化产业结构的作用。

    5月19日,仅在中民投注册后的10天,中民投就与光伏产品与技术供应商兼运营商的协鑫集团初步达成了100亿元的产业基金协议,通过资本联合更专业的运营商,转而切入光伏组件产业和上游多晶硅产业。

    “通过资源的变现,资本的运作和资本的放大、传递,实现产业的整合。中民投在光伏产业整合中的套路已经日渐清晰。目前最关键的是,资源如何变现、形成可变资本。”上海证券资深研究员倪济闻对记者表示。目前,中国光伏电站还没有渠道实现资产化,不可抵押、贷款、上市。

    对此,中民投似乎早已想好出路。董文标曾对媒体坦陈,中民投光伏电站项目中的资金成本只有5%左右,这么低的融资成本能带给中民投启动大型光伏电站项目的勇气和能力。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融资渠道能够保证如此低的融资成本呢?

    对于300亿元~500亿元的光伏电站投资规模,银行贷款显然并不现实。除了国家开发银行能够提供少量的低息开发贷款外,没有银行愿意轻易介入光伏产业,社会融资则更不实际,5%的利息甚至不如银行理财的收益。

    “中民投一方面可能依托自有资金和其他企业的联合投资,进行先期开发;另一方面选择金融融资渠道,例如,通过融资租赁、信托、基金、证券等渠道降低融资成本,最后,实现光伏资产的证券化。”倪济闻分析。

    今年3月,董文标在“两会”上,以全国政协委员身份提出进一步推进我国信贷资产证券化的提案。目前来看,董文标的建议还没有得到回应。无法将资本证券化,打通金融运作的出口,中民投一旦吃下过多资源和项目,将如同神兽貔貅一般,存在拖垮资金链风险。

    面对中国市场对于资产证券化的谨慎,中民投只能选择绕道而行。董文标毫不讳言地公开表示,目前中民投还是寄希望于通过境外发行低成本债券获得融资,同时,建立资本市场与股权投资基金业务,打造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发挥直融优势和杠杆效应。这无疑是中民投目前较好的选择。

    醉翁之意不在“钢”

    用光伏发电未来的产业收益作为利润基石,一步步推进资本运作,中民投的逻辑就如同投资一座尚未开采的金矿,政府提供资源,募集启动资金,化解一时的产能过剩并非难事。

    然而,如果中民投面对的是一座已经开采完的金矿,又将如何处置?

    从宁夏“硅谷”火热的建设工地,转向千里之外的钢都唐山。同样是8月火热的天气,这里却有些寂静。唐山市近百家中小钢厂之一的兴业工贸钢厂院内,远处的高炉锈迹斑驳,曾经矗立的烟囱在去年的“环保整治”中被炸毁。三层的办公楼上了锁,货场上的钢材早已被拉去抵债,只剩下一人高的荒草。夏虫的低吟和看门人的交谈声清晰可闻。

    “钢厂早就停产了,几乎两年没发工资,现在还欠着工人的集资款3000多万元。”看门的老人告诉记者。由于产品滞销和近2亿元的贷款延期,两年前,钢厂就难以运转,无奈之下向工人和当地村民集资了3000万元,用以重整旗鼓。2012年钢价大跌又让钢厂折戟沉沙,现在土地还抵押在银行。2013年,河北省按违规产能对钢厂进行了处置,高炉烟囱被炸毁,但是由于欠账太多钢厂没能彻底倒闭。2000多工人待岗或做些小生意,当地政府按期发放些粮食和取暖补助,让工人勉强维持生计。

    类似情况在唐山中小钢企中并不在少数。据统计,从2009年至今,唐山市由于钢铁产能过剩和环境污染陷入困境和关停的钢厂有近100家,涉及4000万吨钢铁产能、近10万人就业,整个河北省则涉及职工近60万人。

    赵英对记者表示,目前中国的产能过剩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类似光伏产业的相对过剩,由于市场发育不成熟,虽然需求增速很高,但是产能难以及时转化为产品销售,只要假以时日困难不难解决;另一种则是如钢铁产业的绝对过剩行业,不仅市场需求增长几近饱和,过剩的产能往往难以转化为市场价值,而且存在人员安置和债务负担等大量历史包袱。

    整合钢铁产能不仅需要支付产业投资成本,还要支付庞大的社会成本。这也意味着化解钢铁产能过剩将成为中民投未来最难啃的“硬骨头”。

    按照中民投的设想,在钢铁板块,中民投选择了方大集团、德龙钢铁集团、建龙集团和四川川威集团4家民营钢铁公司作为兼并重组和行业整合的平台,通过收购兼并,在全国掌控1亿吨左右的钢铁产能。同时,中民投根据国家政策和地方的情况,进行钢厂产能的整合、置换、土地盘活和商业开发。

    “对于绝对产能过剩企业,除少数企业还具备产业价值之外,大多数企业的价值都体现在土地和产能指标上,甚至一些违规产能企业连指标也没有。所谓产业重组绝大多数就是奔着土地开发而来。”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所研究员左大培对记者表示。中国的老旧钢厂大都集中在城市周边,甚至一些钢厂已经被城市包围,其工业用地一旦转化为商业用地,价值将陡升。

    然而,在现有国家土地政策下,土地性质转变带来的增值,并不是企业的财产,一方面无法在企业资产中体现,不能交易变现;另一方面一旦交易就会触及国有资产私有化的敏感神经。

    与19年前的国有企业改制不同,中民投此次的开场显得要“磊落”许多,直言土地开发已不再成为禁忌。从市场化角度看,巨大存量资本被埋在钢厂之下,也是资源的不合理配置。而无论是土地开发,还是产能过剩的处理、人员的安置都需要支付巨额的资金,通过公开、公正、透明的市场化运作,盘活存量资产,可以解决资金困扰。

    以唐山兴业工贸钢厂为例,其近400亩钢产用地已被城市包围,紧邻钢厂西侧隔街相望的是唐山市高新技术园区和汽车城,东侧不到100米是商业小区,政府土地出让的楼面价高达3000元/平方米,房产销售价格高达6000元/平方米。在唐山,这里是不折不扣的黄金地段。而兴业工贸钢厂一旦被整合处理,仅土地就将产生近30亿元的增值空间。

    刨去偿还集资、银行贷款、补缴税费、职工安置等大约需要4亿元的费用,再减去先期开发的费用和政府土地出让费用大约23亿元,项目依然会有10%以上的毛利。重组过程中将融资成本控制在较低水平,整体项目盈利可期,如果地方政府对开发项目实施配套优惠,盈利水平还可以进一步提高。

    瞄准土地财富,从中民投的组织架构上可见一斑。在中民投对接民营钢铁公司作为并购平台的同时,还布局了中民嘉业房地产公司。按照中民嘉业的规划,将重点开发一线城市核心地段土地,在二线城市规划新区展开以及土地开发,在三五年内上市,十年成为地产领袖。可谓醉翁之意不在“钢”。

    资本“航母”

    除了土地外,针对钢铁产业过剩产能的整合,中民投还有一个宏伟的目标,那就是钢、矿、船、运四大产业的纵向整合。

    按照简单的产业逻辑,钢厂的过剩产能可以为造船厂提供廉价钢材,从而盘活资产;而造船厂制造出货船,通过组织船队,可以掌控航运价格,降低铁矿石费;对铁矿石资源和航运价格的掌控,反过来又可以降低钢厂所需的铁矿石成本。

    四大产业统一到一个资本平台之后形成犄角之势,不但产能过剩将得到缓解,中国在全球市场的产业话语权也将大大提升。这不是中民投的异想天开,而是目前世界钢铁产业发展的主要模式。无论日本、巴西,还是三大国际矿业巨头,都在采取深度产融结合的运作模式。其中最为典型的是日本的财团体系。日本的财团不仅与日本国家财政和政治紧密相连,而且在产融结合领域更是登峰造极。

    日本的新日铁公司负责炼钢,三菱的重工、造船和海运,三井物产负责投资巴西、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在日本的钢铁、造船、海运和海外矿山分属独立企业的表像背后,无论是新日铁还是三菱、三井,其实都属于一个日本财阀体系。这些财阀之间通过相互持股和人事派遣,将资本和人事管理融为一体。20世纪90年代的高峰时期,日本六大财团的内部平均持股比率几乎达到50%以上。

    财团银行成为产业企业的结算中心,钢、矿、船、运企业基本都由同一银行体系进行结算,并由同一体系通过证券、股权、贷款或直接命令等多种渠道统一调配资源,协调各下属企业的利益。

    这不是一个基于总公司和分公司的权利架构,而是一个集合资本、金融、行政甚至军事化管理的整体架构。在企业顺利发展时,银行帮助企业稳固经营权、拓展业务;在企业经营业绩恶化时,企业则将经营权移交给银行,由银行负责救助。

    中民投正是要借鉴这一组织管理模式,分别设立中民钢铁联盟、中民矿业物流、中民国际通航、中民投资几个板块,组建专业的管理、投资团队。同时,通过股权联合,将部分民营钢铁企业、造船企业、物流企业、销售企业、投资企业通过资本、交叉持股的方式联合起来。中民投意图打造整个产业链的资本“航母”。

    古人云知易行难。纵观中民投目前的资本整合和金融运作实力,中民投能否最终打造“航母”还存在不确定性。

    金融主业缺乏实力、整合平台参差不齐是中民投最大的问题。目前,中民投总注册资本为500亿元,作为一家民营企业规模不小,但是作为金融企业只是沧海一粟。如果中民投不能打通与民生银行3万多亿元资产的规范连接,要整合规模庞大的产业链言之尚早。

    而作为中民投产业整合平台的各家民营企业也有拼凑之嫌。就钢铁产业而言,自今年5月开始,中民投陆续公布了在钢铁行业的布局细节,方大集团、德龙钢铁集团、建龙集团、川威集团4家民营钢铁公司成为并购和投资整合的平台。然而,这四家民营钢铁企业在中国钢铁业内基本排不上名号,即使在民营钢铁企业中也鲜有翘楚。

    6个月前,德龙钢铁在海鑫钢铁的重组中遭遇挫折。6月,方大集团高层陷入江西省反腐事件。7月,川威集团爆出272亿元债务黑洞,被责令“司法重整”。唯一一家顺风顺水的建龙钢铁,对中民投的邀约以“我们首先是把自己企业做好”婉言谢绝。

    在造船领域,中民投同样需要稳定根基。5月6日。中民投发起人之一史玉柱认购熔盛重工,被理解为中民投借船出海之举。然而,受航运大环境不佳影响,熔盛重工超过300亿元的负债问题依然有待解决。

    “航运形势不佳乃是国际经济大势所趋。目前国有大型造船厂凭借高端船只订单、海工装备尚可支撑,以低端散装货轮为主的民营造船企业恐难有翻身机会。”赵英对记者表示。即使中民投通过资本运作整合了民营造船产业,只要一南一北两大国有造船巨头各守一方,中国造船业的产业格局就难以撼动。

    钢铁、船舶领域国内产业情况如此,矿业、船运等由国际巨头把持的领域更是风浪难测。中民投缺少产业根基和行业巨头助阵的软肋明显,如果没有国家层面的继续助阵,中民投在产业领域的整合难免曲折。

    作为化解产能过剩的试金石,中民投已经在市场激起涟漪,然而要成为治“剩”利器,尚需负重致远 。(据9月11日中国经济和信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