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中信息报道】：做投资要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本着可持续的精神。

　　2017年4月12-14日，由投中信息主办、投中网协办的第十一届中国投资年会·年度峰会在上海金茂君悦酒店举办。本次会议主题为“投资进化论”，来自国内外上百家私募股权机构汇聚一堂，就未来私募股权行业的发展进行讨论。

　　来自毅达资本的董事长、创始合伙人应文禄与投中信息首席运营官杨晓磊进行了一场超级对话。“混改”三年，毅达管理规模如何实现十倍的增长？“超人应文禄”分享了他的投资逻辑，以下为投中网整理的精彩分享：

　　杨晓磊：原来这个位置是留给主持人孙睿琦的，为什么抢过来？是因为这个机构过去的三年当中成为行业巨大的话题，在与行业、大咖的互动中，以及参加机构战略会的时候，很多机构会问起来，毅达做了什么？

　　“混改”，从国资平台变成市场化的机构，这中间经历的过程不是美元机构能够想象的。毅达今天很成功，成功的指标在哪里？资产规模从年初的40亿到今天的470亿。我相信通过毅达到二级市场的企业也会突破100家，这样的成绩是大家很关注的，但是成绩背后的逻辑是什么？是行业非常好奇的一件事。

　　我们今天采访的嘉宾也是证监会创业板发审委的委员，这个委员里面只有两个投资机构背后，VC的是一家，也是基金协会创投委的委员。这些光环背后是怎么产生，相信大家都会很好奇。

　　20年，行业老兵的投资感悟

　　杨晓磊：我们在考虑话题设置的时候要紧跟着今天的口号，投资进化论。在这个行业里面真正能讲进化论的人，我相信为数不多，这个行业从业的老兵并不是那么多，我知道您在这个行业里从事了20年的投资。

　　我们从大的尺度上来讨论这个话题。过去20年，您作为行业的老兵一定看到了很多从顶层设计到实际执行层面的各种现象，各级现象带给行业产生的果子。比如说政策层面，比如说过去这么多年因为政策使得行业从业者变化和增加，以及从业者所管理的基金产品类型满足我们的金融产品的类型。

　　想听您先跟我们简单分享一下，您对这20年的投资感悟和观察。

　　应文禄：说是行业的老兵可能算，大佬不敢说。在1996年1997年也有一家上市公司叫南钢股份，当时也是我在主打这个行业的IPO。当时是朱镕基总理的时代，必须有5个发起人，那个时候我找江苏省风险投资公司，那是我第一次和风险投资公司合作。

　　后来山不转水转，转了几年以后2005年江苏到头了。现在搞PE，所以作业作了十几年。这个行业走下来只有两点是侧重的比较厉害。

　　第一，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建设，解决了行业退出通道的问题。在座各位如果对历史关注的话，应该知道，在90年代末的时候有一批机构实行起来，那个时候是在赌2000年创业板要开板，所以创业板一等等了9年，等到2009年再开。但是深圳的中小板2004年开了，紧接着就是股权改革。资本市场的建设对行业影响比较厉害。

　　第二，从政策层面上催动行业发展。2009年十部委的39号文件，第一次在各大部位之间对创业投资真正地给予支持和关注。2013年，创业投资发给了中国证监会，出台国九条，其中一条是把私募股权投资纳入其中。2016年9月份，国务院第一次拉到了这个层面，对创业投资可持续健康发展，就是大家所说的国十条，给予了很多的关注。再加上这几年创新、创业、实体经济的发展，催动了这个行业的发展。

　　现在行业的发展，不光是从业者在增加，运作的手法也在不断变化，对行业的判断越来越多。我们见证了行业的发展，所以也算一个老兵。

　　“混改”幕后

　　杨晓磊：我期待从您嘴里说出来“混改”这个词，大家很关注，毅达江苏高投在2014年始终是这个行业的前列机构，但是我们猜测在这个过程当中一定会有一些设置使得投资上会有一点问题。

　　“混改”是个大话题，到今天为止真正能做好“混改”的政府机构为数不多，很成功的基本上没有。我们管这个现象叫“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当时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到底有什么故事能跟大家分享一下吗？我们更加关注幕后。

　　应文禄：如果今天毅达资本不是发展到这个程度，可能大家根本不会去关注“混改”的话题，或者更多程度上关注所谓的“国企改革”，毅达资本在2014年改的时候，算是创立了一件大事，三年以后大家关注改革是不是取得了效果，如果没有效果不会坐在这儿。可能成功了，反过来推一推改革。

　　很多人也在关心，是不是改革当时给予了很多的便利条件。这几年在改革的浪潮之间，每年至少有十几家大大小小的机构，包括国企到公司来交流、学习、讨论。我已经不做交流了，我请我们公司的同事直接跟他们做交流。

　　在座各位业内人士应该比较清楚，在国有机构当中我们的承诺也是启发。前一段时间网上说投了辉山乳业的高投，前身是江苏高科技投资集团。也是按照市场上的打法去做，在公司内部也是有很多的机制安排。

　　但是国有就是国有，很多东西是要讲程序的，要讲规范。所以和市场化打法的效率不太匹配。江苏可能是“黄埔军校”，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优秀人才。我统计，在2013年底改革之前，有48%的流动率。内部要求改革的动力、呼声比我们所谓的领导要高很多。

　　大家都知道国有投资机构不能做基金，社保基金理事会2011、2012年在全国选管理机构，到我们这儿做过尽调，认为我们是非常不错的投资机构。说我们这一批人“帽子”不是能够控制的。

　　韩国的养老基金在全世界是比较大的，印象当中是全球排第三。但是在中国大陆要找一家管理机构，请了一家非常知名的中介机构尽调，决定给我们，但是最后也没给我们，也是认为我们这群人可能会流动。很多事情错失了，这也是内部改革的动力。

　　我们江苏国资委也是一样，这么好的机构，因为人才都在流失，很多机会都在丧失。不能做有些分红的PE。正好在2013年考虑“混改”的窗口期把机会把握住了，正好省国资委来指导改革，上面有强大的责任担当意识。

　　成果：完善合伙制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改革

　　杨晓磊：谈一下创业吧。从结果上来看效果确实好，您觉得这种成果的背后逻辑是什么？我也知道江苏毅达资本现在是国家中小基金首批的管理人，这种是因为我们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吗？还是我们原来团队的传承建制比较完整？还是我们从“果子”进到了市场化机构放大了我们的进调效果？我想知道今天看似很成功的结果是怎么产生的？

　　应文禄：江苏高投的前身从1992年就开始有，相信在行业里有20几年沉淀的产业是比较少的。改革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改革。这批团队对行业是比较熟，对“游戏规则”比较熟。机制的改变把策略层面的事情变成产业层面，更多的是把投资人，或者是忠诚的骨干变成了合伙人，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变化。

　　现在，更多的是打工者的心态变成了合伙人的心态。这种合伙人的心态是将来所有在座机构正在做或者是将要做下去的重要组成方式。过去的层级管理变为合伙人管理，推进合伙文化很重要。

　　在以前，所有的员工或者投资项目基本上是从领导层面往下推，但现在改变完以后要自己干。这种心态的转变和产业者的心态转变是不一样的。不管你是否足够优秀，但是机制问题没有解决大家还是一样。

　　投资人形态也会有变化。把钱给所有的人，要么是政府的基金要么就是上市公司，要么就是企业客户。没有拿到社保、银行的批准资金。大家好像有一些担心，钱交给你以后，你的核心高管会不会发生变化。这样改变完从机制上解决了以后，再把合伙的文化和内部的动力释放出来，是改革重要的背景，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改革，并不是从零开始的。

　　超人应文禄：累并快乐着

　　杨晓磊：我看到您的微信名字叫“超人应文禄”，我也知道毅达资本内部管你叫“超人”，是外号吗？创业的过程累吗？现在是投资人、企业家身份，并且这个类型的企业是非常难管的。

　　第二，进入“红海”市场的时候，如何平衡自己和团队的关系？和原来的LP的关系？甚至和股东的关系？这种过程痛苦吗？

　　应文禄：原来干部的身份就是个帽子。对我个人而言就是分管业务，做投资。就是简单地转进来，没有痛苦。帽子换了可能更加符合市场的“打法”。

　　“超人”可能也是一个巧合。7、8年前女儿给我起的QQ网名，名字就用下去了，同事都这么叫我。中央台有一次采访的时候，3000人大会做的现场直播。他说超人总，超人可能也是速度与激情吧。没有美国超人的能力，在行业当中做了这么多年下来以后，独立地带团队，创业内部的人真的很累。但是累并快乐着。现在不会心累，可能最多也是体能累，这种累也是快乐的。创业就是这样的。

　　毅达布局：一马负重很累要三马奔腾

　　杨晓磊：在产品本身，从三年的时间从40亿到470亿，从原来的创投到地产开发基金、美元基金，原因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布局？

　　我们也看到这个事情的现象，很多机构做了管理层的MBO之后去做大了管理规模，带来的直接收益就是管理费收入。可以更好地激励团队。这个过程是为了激励团队线所引起的促使现在毅达的管理规模上线这么快还是其他布局的原因呢？

　　应文禄：因为政府提了出来，最怕国有资产的红线。我们要重新申请名字，当时跟合伙人开会，开了一天。其实要跟国有资产划界限，否则无型资产都会用。

　　重新做管理公司，重新注册，没有市场管理。当然，基层把一些还没有投资完成的基金交给我们来打理，但是管理费完全不能养活团队。所以跟合伙人讲，你们要想活下去，第一步要征集你们在市场上的募集，投资人把钱交给你，你就活下去了。

　　一方面是在资产端投资，更大的一方面是投资端。那年是刷我这张“老脸”，在业内大家还认可的脸，我跑了很多投资人。第一年是54点几亿，第二年是60点几亿，去年一不小心突破了300几个亿。

　　作为一个领头人，相信在座各位对投资行业都很专注的话，其实VC和PE的行业还是相对比较细分的，我认为是“天花板”的行业，不会太大。到了目前的规模，号称规模11.35亿，世界规模8点几万亿，再大一点还是有的。

　　但这个“天花板”有多高？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会被逐步地拉高。但是VC和PE有一个重要的创业投资的思路，改革完以后整个战略布局上要重新安排。所以，我们要以VC和PV也核心，这是我们的看家本领，我们必须要做大做强。

　　三年前正好看到发改委推PPP，我们要切入PPP领域，切入不动产领域，参加城镇化建设，参加产能建设。所以拉了一个团队专门搞不动产。这个团队挺争气的，不到三年的时间干了100亿。

　　现在我还在琢磨第三个平台，在金融资本的最强安排。现在，金融二级市场对企业的价值挖掘的不够，了解的不多。刚才蔡雷总讲打造龙头企业，叫它变动。其实产业金融的思路也可以去做。最终还是要把产业、实体弄起来。这个时候要做变动、金融，二级市场。二级市场不是简单地炒股票，要有一级市场的思路，有上市公司的资源。将来再往下走过几年，中国的经济、上市公司到一定体量，真正地变成杠杆的时候可能应该横起来。现在是一马负累很重，三马奔腾的情况。

　　投资第一位是人，第二位是人，第三位还是人要跑，快跑，长跑

　　杨晓磊：您觉得我们目前毅达资本，或者您在做投决，跟创业者互动的时候，对创业者的偏好是什么？看中什么？

　　应文禄：我在公司内部说我们公司没有领导人，只有工程师，大工程师和小工程师。每个企业投资都要有做产品的思路。每个项目都要去精雕细琢，要有工匠精神，才能保证你的企业投资将来不失败。

　　我到目前投了60几家企业，没有一个企业完全失败的，可能和我做传统思维、工程师的打法相关。推进产业金融不是做财务人的想法也相关。

　　这个行业讲商业模式和盈利模式，说一千道一万，最后取胜还是看领头人，看企业家。所以要投资的时候至少会和企业家见面，聊一次。也可能花3个小时、4个小时，但之前会做很多功课了解这个企业。

　　我们的投资经理人都会对企业家有画像，我之前已经了解了，等我再聊的时候心里面就比较清楚。这个时候比较关注的是实际投资人的工作状态。是不是真的在行业里面、投资领域里面能够把工作的激情、能力完全释放出来。

　　在沟通过程当中你是不是能够感受到，对人的判断是第一位的。在行业里老是有这么一句话，投资第一位是人，第二位是人，第三位还是人。所以对人的判断是至关重要的，所有的模式，所有的变革，所有未来的发展都只能致于领头人。

　　很多东西看起来很光鲜，有一些企业名头很大，有些企业家的身份很大。在这方面是打投入的，全部都是自己的行业在投入。不相信第三方，第三方面自己的投资被人撒几千万，几个亿下去。

　　做投资要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本着可持续的精神。可能也是产业者的心态。我们也是产业者，也是创业企业家。所以我们也有不同的想法。每天付出一点，结果会千差万别。不管我们做投资机构还是创业企业家，相信都应该这样。都是非常优秀的人迈着四方步不可能走在行业的前面。你可能要跑，快跑，长跑。

　　最成功的案例是什么？每个结果都蛮成功

　　杨晓磊：过去这段时间您觉得您投的相对成功的案子是什么？

　　应文禄：成功的标准是什么？上市为标准还是盈利倍数为标准？成功的标准是什么？

　　我做投资每个产品都在用心做，每个产品我们认为都是蛮成功的。到现在107家上市公司，每个结果都是蛮成功的。即使过去有些错过或者是没谈成，一点也不气馁。很多优秀的项目看的很多，360回归，小米谈过，华为也谈过，大疆无人机也谈过还有很多企业。这些企业都是很优秀，也很伟大。从投资机构来讲要大家都重视才能共赢，不是那样的话也不是你的菜。在这个领域里面中规中矩地按照自己的套路比较好打。

　　要做行业的引领者实现1000亿的小目标

　　杨晓磊：您对毅达资本的期许是什么样的？您希望毅达资本变成什么样？变成行业榜样还是成为新的存在？

　　应文禄：我一直有一个梦想，但这个梦想不是那么容易实现。在座各位可能能知道，美国95%的资金集中在5%的机构上。

　　刚才蔡雷讲在中国1000亿人民币可能不是事儿。这个行业现在一共才11.35万亿，如果把私募证券拿掉的话6万亿也可以。真的很小，我前面讲有天花板，但其实很小。

　　机构有多少呢？有8600家搞VC的机构。这个行业目前是深度红海，能够在第一方阵里面压力巨大，将来一定不是完全靠规模取胜。有点很重要，一个是你是不是这个行业里面的好牌子？如果你的投资有失败的案例，或者是你不守规矩，触红线是比较麻烦的。

　　如果你在行业里面有能力做引领者的时候要敢于承担你的责任。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关注4月6日第三套私募登记系统上线，更加系统化、透明化。这个行业里面讲守规矩会越来越高，毅达资本未来也有可能做这个行业的引领者。小目标是实现1000个亿，200家上市公司，这是我们的第一目标。

　　杨晓磊：投中作为这个行业的领导者，我们研究的是什么？我们对于产业没有那么关心，最关心的是这个行业的从业者在做什么，他们的核心应用逻辑、打法是什么样的。在这个大逻辑下搭一个大的平台，让行业在方法论的层面尽量面对面。

　　过去的四年政府出资平台，政府出资人是行业当中主要的参与者。毅达作为高投，“混改”年的成果大家都能看得到。利用30分钟的沟通能给大家一个方向性的指引和实践的分享。相信在整个行业的促进和行业的变化上带来很好的价值，非常感谢应总，毫无保留的分享。谢谢超人应文禄！